11月24日，外交部發言人毛寧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中美人文交流十分重要，有必要鼓勵擴大兩國各領域人員往來。這是中美兩國元首在巴厘島會晤時達成的重要共識。中方愿與美方共同努力，落實兩國元首巴厘島會晤達成的重要共識，促進人文交流，為兩國關系健康穩定發展奠定民意基礎。

此前，中美兩國領導人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舉行的20國集團峰會期間舉行了雙邊會晤。會議釋放的積極信號為兩國關系“掌舵”。會見中，兩國領導人展望了下一階段中美雙邊交往，一致認為中美人文交流十分重要，鼓勵擴大兩國各領域人員往來。兩國領導人還授權雙方團隊在已有共識的基礎上繼續對話，開展對話溝通，為中美關系的轉折注入新的動力。

巴厘島會議為中美關系帶來了機會之窗

在過去的三年里，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和中美關系緊張，中美之間的文化交流遭遇了“寒流”，兩國之間的航班和人員往來數量急劇下降，兩國人民對彼此國家的觀感也降至低點。

根據美國國際教育協會公布的《美國門戶開放報告》數據，2020年至2021年，中國大陸學生赴美留學人數下降了14.8%；從2021年到2022年，在美國學習的國際學生數量增加了3.8%的同時，在中國大陸學習的學生數量仍然減少了8.6%。

2020年8月，環球網推出“中美關系問卷”，超過8萬名網友參與投票。調查結果顯示，約96%的網民傾向于對美國持負面印象。卡特中心美中感知監測項目2021年11月發布的一項調查也顯示，62%的受訪中國人對美國有非常不好的感覺或不好的感覺。另一方面，2022年3月，皮尤中心民調顯示，三分之二的美國人將中國視為美國的主要競爭對手，82%的美國人對中國持負面看法。

正如習近平主席在會見拜登總統時所說，“中美關系的現狀不符合兩國和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也不符合國際社會的期待。”中美人文交流的現狀也相當令人擔憂。作為中美關系的重要基礎，人文交流一直被視為兩國關系的潤滑劑。如果兩國文化交流長期持續，兩國人民如何加強了解？如何增信釋疑？

中美領導人在巴厘島的會晤為雙邊關系帶來了一扇機會之窗。近日來，兩國民間交流出現一些“升溫”跡象，如美中貿易全國委員會主席克雷格艾倫訪華，200多家美國企業出席上海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CIIE)；中國人民外交學會會長王超率團訪美，與美國前政府官員、商界人士、智庫學者和主流媒體進行了廣泛交流。中美公共事務協會和美國乒乓球協會在紐約舉行紀念活動，紀念中美“乒乓球外交”50周年。在24日回答記者提問時，外交部發言人毛寧也罕見地表示，“無論世界上發生什么，無論中美關系發生什么，人們都會永遠記住愛情和友誼，這種真摯的友誼真的令人感動。”

重建兩國關系健康穩定發展的民意基礎

雙方應抓住當前難得的機遇，共同落實中美元首達成的重要共識

首先，應適時恢復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機制，加強頂層指導。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機制是在中美兩國元首的共同關心和支持下建立的。它是兩國政府間最高級別的人文交流合作對話機制，為促進兩國人文交流和民間交流發揮了重要作用。2017年，該機制調整為中美社會人文對話，涵蓋教育、科技、環保、文化、衛生、社會發展、地方人文合作等領域。但自2018年底以來，對話一直中斷。希望雙方團隊在領導人授權下開展對話溝通，早日恢復中美社會文化對話，為兩國人文交流注入動力。

其次，應大力鼓勵兩國智庫和學者之間的對話與交流。雖然新關疫情爆發<愛尬聊_頭條百科>以來，兩國智庫和學者一直通過網絡會議保持溝通和交流，但網絡交流的效果無法與面對面交流相比。學者們在會議茶歇時間和會議室外的交流，往往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增加彼此的了解，這是網絡形式所無法做到的。9月，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中國商業與經濟項目主任甘思德(Gan Side)訪問了中國，成為疫情爆發以來為數不多的訪問中國的美國人之一。甘思德曾提出“回音室”的概念，認為中美之間缺乏面對面的溝通加劇了兩國的緊張關系。目前，兩國之間的誤解和分歧并不能僅靠“麥克風外交”來妥善解決。兩國智庫和學者需要就廣泛的議題進行面對面的交流，解釋和說明各自的內外政策和戰略意圖，努力在分歧中尋找共同點。

第三，要珍惜中美交往中的積極力量，包括友好城市、非政府組織和個人。10月26日，習近平主席向美中關系全國委員會年度頒獎晚宴發來賀信，對該委員會及其成員積極推動中美關系發展和兩國各領域交流合作表示贊賞。同時，他鼓勵美中關系全國委員會和關心、支持中美關系的各界朋友繼續發揮積極作用，幫助中美關系重回健康穩定發展的軌道。正如中國駐美大使秦剛在中美視頻對話上所說，“穩定中美關系的力量是一大批長期致力于中美友好交流和務實合作的‘熱心者’、‘捍衛者’和‘推動者’”。即使是近年來，受新冠肺炎疫情和地緣政治因素的影響，中美兩國的有識之士仍然在學術和文化交流領域發揮著橋梁和紐帶的作用，他們的努力有助于遏制美國極右翼的反華聲音，使制定對華政策的國內環境更加平衡，促進中美關系的穩定和改善。

第四，繼續推進中美教育交流與合作，特別是加強青少年交流與對話。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多的國際學生，世界一流大學的數量也首屈一指。中共二十大報告提出“加快建設教育強國”，而這一目標的實現離不開與當今世界教育強國的交流互鑒。此外，青年是最具活力和創新精神的，他們是各國人民溝通和理解的先鋒和橋梁。他們應該充分發揮在人文交流中的積極作用

在會見拜登總統時，習近平主席強調，“中美是兩個大國，歷史文化、社會制度和發展道路不同。過去和現在有分歧，將來也會有分歧，但這不應該成為中美關系發展的障礙。”拜登總統還說：“美中關系如何發展對世界的未來走向至關重要。中美兩國有共同的責任向世界表明，美國和中國能夠管控分歧，避免和防止誤解、誤判或激烈競爭演變為對抗甚至沖突。”當前，中美之間求同存異、管控分歧，離不開人文交流和人文交流的緩沖閥和潤滑劑。希望兩國抓住這一難得的機遇，推動人文交流和人文交流升溫，為雙邊合作提供良好的氛圍和穩定的關系，為世界和平與穩定作出貢獻。

作者介紹：

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副主任肖謙，2003年至2014年在外交部、中國駐俄羅斯大使館和英國大使館工作。她擔任過三秘、二秘、一秘。2015年起在全國人大外事委員會工作，參與議會交流和全國人大發言人辦公室相關工作。

2019年加入清華大學，參與成立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和人工智能國際治理研究院。跟蹤智庫建設、中美關系、人工智能、國際安全等領域的研究，多次承擔外交部、科技部等部委項目，組織出版《海外高端智庫研究前沿》，翻譯《美國衰落的迷思》 《文明進程與全球秩序》等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