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又需要霍元甲了??
“霍元甲,你什么時候是津門第一?就在今天。”
對于90后來說,霍元甲就是屬于周杰倫的老房子,歌劇院,大折扇。對于70后來說,是西瓜、茶棚和小板凳見證了米雪的美麗。
1981年港劇《大俠霍元甲》在內地掀起人潮熱。鄰居們蹲在黑白電視前,用塑料粵語唱著主題曲《萬里長城永不倒》。“沉睡了一百年,中國人民已經逐漸覺醒了。”今年的春晚,成龍也在粵港澳大灣區領唱了這首歌,時代的回聲增添了新的含義。
你必須一拳打開它,以避免一百拳。老版《大俠霍元甲》打敗日本武士的劇情,讓每一個中國觀眾都過足了復仇的癮,發泄了一口胸中的郁悶。新版《大俠霍元甲》中,趙文卓飾演的霍元甲上海灘,發布招生宣言:“只要習武成為國民的習慣,東亞病夫的帽子就可以摘掉了。”
與釋小龍、梁小龍“兩代陳真”同框,《大俠霍元甲》收視率一度破2。其中有楊八的基本設定,但也能看到90年代愛國劇的回潮,在偶像、城市、女頻、懸疑搶屏的大環境下,這樣純粹的“英雄劇”是不能錯過的非典型案例。
2008年陳國坤《李小龍傳奇》之后,上世紀90年代的愛國劇已經很少見了。103010,突然在暑期檔發出一聲悶響,很能說明問題。經典的類型劇,即使換了時代,換了演員,換了觀眾,也能再次引起共鳴。
時尚是輪回,風俗劇也是。當然,前提是要打對時機。80年代的“英雄劇”,無論是《大俠霍元甲》還是《大俠霍元甲》,或者大銀幕上的《陳真》,都戳中了家國情懷和經濟發展眼光的傳統意識。
如今的“英雄劇”,無論是孤膽英雄《黃<愛尬聊_百科知識>飛鴻》,還是群英會《戰狼》,甚至是古裝的“霍元甲”,都指向了在世界舞臺上提升我國威望、獲得更廣闊空間的愿望。
鐵張成記
1992年,李連杰在北京拍攝《紅海行動》。導演元奎在北京體育大學發現了年僅20歲的趙文卓,并讓他出演了影片中的反派角色——九門提督。杜咬被處理得很準確,至今仍是短視頻博主重要的惡意素材。
誰能想到,年輕時表演出色的趙文卓,在天命之年飾演霍元甲時,變成了一個鐵傻子。說實話,《湄公河行動》他的長相還可以,但是臺詞太露骨了。一次只能有一個年輕一代來分散人們的注意力。在這個階段,50歲的師傅有一種應有的風度,30歲的小三則略顯裝模作樣。
而楊志剛幾乎毀了譚嗣同這個角色(硬糖王的美言)。江湖俠客前去救他,他說:“你再逼我,我就把血濺到你身上!”害,我們知道這是上史書的作用,但也不能這么做作吧?
前25集,霍元甲完美詮釋了什么是“武林巨嬰”。王五的大刀救不了人,霍元甲拖著別人比武。王五不會放過霍元甲的戰敗。你心情不好。只有當你感到舒適時,比賽結果才會令人信服。
后來王五的頭被掛在城樓上,霍元甲為了讓義兄完好無損,離開了即將拜見娘家的新婚妻子。霍元甲的父親和大哥與朝廷結仇,叫他不要回家。但是霍憨憨說要給父母磕頭才走,直接導致了霍家所有男人的死亡。這是你孝子磕頭,這分明是閻羅的生日愿望。
于是,原本生活殷實的霍家,被迫躲進深山躲避世人。曾救濟過霍家的知縣薛植,讓霍元甲相信他其實是在為對方運送“珍貴藥材”。即使親眼看到藥材其實是鴉片,霍元甲還是覺得薛知府受了委屈。
忘了“小人識別障礙”吧,你太不了解身邊的人了。妻子的嫁妝小蓮很喜歡,霍元甲決心把她許配給阿發,以補償
霍元甲人格的矛盾之處在于,他是反對權威的先鋒,也是武術中的糟粕。把自己家的秘拳譜改成迷蹤拳,傳給其他名字的弟子。你的思想很前衛,很開明;生活中,他是個大男子主義者,迂腐的思想是張著嘴來的。
當然,這也是郭靖宇編劇的系統性問題。003010被指責過于懦弱順從,以犧牲女性為代價宣揚舊道德。103010也是如此。霍元甲雖然能接受新思想,但不代表他能離開那個時代。
如果把霍元甲看成是一個有弱點的普通人,那么這部劇也算是對完美英雄的一次成功祛魅。鐵腕長大總比滿秤掛機可愛。打架是硬橋硬馬,但是慢動作多角度剪輯太慢。劇情一拖再拖,陳震出現了,他在45集的第25集中由釋小龍扮演。
拳頭和槍的問題
馮驥才的《方世玉》,男主角傻二也很憨厚。洋人入侵,一槍打斷了他的鞭子。后來傻2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學了一手好槍法,三三三五四年砍斷了“鞭子”,卻保住了“神”。
如何與鞭與槍共存,或者說如何在傳統與現代之間取舍,是90年代愛國劇必須解決的命題,霍元甲可以打敗外來力士,卻救不了自己的命,更難救。
回列強入侵的敗局。所以他們始終面臨著一種“悲劇的定格”:個人力量的無力感,與時代狂瀾的雨打風吹去,形成了催淚的戲劇張力。看“虛構”的陳真就更明白了:作為早逝霍元甲生命的一種延續,他更激進的踢碎“東亞病夫”的牌匾,更獨孤地被武館的日本人包圍。1972年的《精武門》,李小龍飾演的“陳真”,在一聲長嘯后躍起,畫面隨之定格。
定格之后,無非槍響,孤膽大俠再度隕落。年代愛國劇看多了,連孩子都能發現悖論——老祖宗的武術真的如此厲害,為何還在近代被列強擺弄于鼓掌?這簡直可以等同于李約瑟難題——古代中國對人類科技做出諸多貢獻,為何工業革命沒有在近代中國發生?
自從韋小寶用火炮破了神功,大俠們就始終和“無力感”捆綁在一起。練武雖能強身,卻不知道可不可以救國。于是只好用生命的終止符,來逃避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霍元甲的那一碗毒藥,可以說不是洋人灌的,而是影視創作者們灌的。
活的大俠不是不香,而是少了以身殉國的悲壯。更重要的是,老打勝洋人,打完了國家卻沒有實質性回春,多少是令人沮喪的。所以,唯有一代又一代的大俠涌現,重復著前人無法突圍的困境。
《戰狼》系列的出現,解開了霍元甲留下的百年謎題。鞭子沒了,神髓還在,大俠可以用現代的武器揚威,并光明正大地活到續集。冷鋒不是東方的史泰龍,而是借殼重生的霍元甲。
動作電影不缺英雄,但在漫天硝煙中完成民族力量確證的,非冷鋒莫屬。電影幾乎涵蓋了所有主流價值的政治正確:武俠的情義,軍人的忠誠,國家的和平外交,對西方殖民者的批評,第三世界主義等等。
個人與家國相互依靠的動態關系,此前很少在主旋律作品中得到真誠的語境化再現。卻被一部體制外的導演作品,捕捉到了民眾的現實感與政治想象,不得不說是吳京浸淫武俠世界多年的一種緣分。
失去核心受眾的武俠片,正可以通過主旋律的橋接,再次完成功夫內核的回歸:俠客除暴安良,并且關心廟堂,追求清明政治;而主旋律題材,也可以借用年代武俠形式,啟動通用的社會動員編碼,讓內容和情感結構更緊密。
功夫類型變奏
1982年的《少林寺》,奠定了功夫片的經典類型。表面上,是十三棍僧救助秦王李世民的故事,但內核是對清明政治人物的保護和支持。
電影結尾,僧人回歸寺院,把治理天下的工作留給他們信任的李世民。這種安排維系了“江湖”與“廟堂”之間的張力,保留了自由的民間社會。在后來李連杰的《黃飛鴻》和《方世玉》系列,甄子丹《葉問》系列,這種套路反復上演,延續大俠支持進步政治的傳統。
突破經典類型的局限,除了不要過度消費俠客的悲情,更要在固定人設和套路上變奏。縱觀近年的年代愛國劇,有兩個突圍方向值得參考:
其一,是對大俠進行青春化改造,擺脫苦大仇深的刻板形象。釋小龍版的《少年黃飛鴻》曾是不錯的嘗試,在一個孩子的頑皮搗蛋中消解了沉重的“大俠包袱”。
2017年的《青年霍元甲》則是失敗的典型,除了老戲骨徐少強有點樣子,其他演員都跟鬧著玩似的。強烈懷疑是走后門上的央8,青春化也是要看臉看演技的好嗎?
彭于晏主演的《黃飛鴻之英雄有夢》,意在填補黃飛鴻成長前的空白。但類型的移植過于粗暴,套用了諸多黑幫片和間諜片的元素。“東方超級英雄”沒打造出來,“清代古惑仔”倒是有模有樣。
其二,是把年代束縛打破,讓大俠可以古為今用,實現傳統話語與現代思想的碰撞。
比如,被古偶用爛了又禁絕了的穿越梗,就有主流化的潛質。還沒開機的“紅色穿越劇”《我和爺爺是戰友》,講述了兩個少年從2021年穿越回1938年,和兩個爺爺跨時空相遇的成長故事。
把這個設定拿來改造大俠劇,可以讓現代的18線懦弱男愛豆,穿越到大俠陳真身上,實現人格的磨礪:剛穿越時,第二天就要和外國大力士比武,但他忘記了所有搏斗技巧。可到了擂臺,神奇的肌肉記憶開始作祟,他竟然三拳KO對手。
混慣了娛樂圈的男主,很快偽裝成了陳真,和周圍人打成一片。但某夜,霍元甲前來敲門,在月光下陰惻惻地說:“你不是真兒,我早就發現了。”與此同時,假陳真發現惡毒的前經紀人,也穿越到了“美國翻譯官”身上。為了隱藏身份秘密,為了一個少年的民族驕傲,他必須……
劇名擬叫《陳真秘密生活》或者《霸道師尊霍元甲》,比起強制青春化的大俠作品是不是自然多了?相信在“清穿”之后,“紅穿”將成為另一股影視潮。還可以改換思路,讓民國大俠穿越到現代社會成為“城市英雄”,亦無不可。
洋人是打不完的,關鍵是誰去打,怎么樣打。或許不是人民又需要霍元甲了,而是人民永遠需要霍元甲。年代愛國劇漸次回暖,要想得到真正的發展和完善,大俠們必須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