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的醫生生活|女人是人不是女人?
很喜歡的一個播客欄目《海馬星球》,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對話。
一個失戀的男人感嘆:我終于明白,女人是人,不是女人。
這是一個和亞當夏娃的存在一樣久遠的爭論:人是指全人類還是僅僅指人?
這場爭論早就有了一個政治上正確的答案:當然,男女是平等的,與其他跨性別者沒有區別。
但理想只是理想。
還好,至少我們還有走在前面的人來照亮,至少國內的女性意識還沒有全軍覆沒。
最近《乘風破浪的姐姐》給中國30歲的女性群體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但我還是要問這個問題:“突出”帶來的標簽化真的有利于女權主義的發展嗎?
我們想說的是:女人是女人還是女人是人?
摸著自己的小良心,我說我之所以不能愛這部劇,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對女性形象的敘述。
蔡松華就不說了。
獨立,聰明,友善,價值觀堅定,可以說完美的消化了醫生,朋友,導師,女兒等等所有的社交屬性。我也想參與眾籌。她出版了一部偉人傳記。
在東亞影視作品中,很少有以女性為中心的群體形象戲。
但化松的角色集中在“支柱”——她是五人幫的中心。
從蔡松華這個角色來說,其實已經體現了沈莉在這部劇中對職場女性的刻畫。
他們沒有用一些傳統的刻板對比手法來塑造職場女性,以此來凸顯女性在職場中遭遇的“特殊”壓力。
回憶一下。
似乎沒有關于一個女醫生或護士需要平衡事業和家庭時間的戲劇。沒有刻意表現女性職場歧視的劇。比如患者對女性醫務工作者的不尊重,比如職級晉升對女性的偏見。
這些問題是許多東亞社會的絕對現實。其實也有大量的作品在講述這樣的情況,比如某個女人的插畫.
但是正如我們之前討論的,3354顯示了多少真實性?敘述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認為沈力今天會處于這樣的位置,如果他仍然堅持這樣的[突出]表達。
女性主義發展的重點不在于突出差異,而在于融合與整合。
比如,如何平衡職場和家庭,從來就不應該是女性特有的問題,而是所有職場人都應該操心的問題。社會屬性,而不是性別,才是核心。
在《機器醫學》中,這個問題是針對我們的單身父親李翊君的。
洗、煮、縫所有東西的在職護士。
至于晉升歧視,應該是不存在的。詳情請見李義順少將,他開始了自己的博士項目。(實名羨慕李一順對金俊的戀愛模式)
包括總外團的寵物張冬冬,婦產科的直球邱敏赫,萬能護士長宋秀斌(這部劇有幾段是專門講護士站的忙碌和專業的,可圈可點)。這些劇中的女性角色都很專業,很負責,不僅不需要別人的保護,而且往往扮演著保護者的角色。
張冬彤有一部戲是關于追虐兒童家庭暴力者的。當然,該劇本身也是為了塑造張直爽和“一根筋”的性格,也為對她的情感轉折做了鋪墊。
但從另一個角度去觸摸它也很有趣:
從比賽一開始,張冬冬什么也沒說就脫了鞋,在醫院里光著腳追人,抱住腿,“毫無形象”地撲向人。最后,家暴者被蔡松華給了一個長鏡頭。她們是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躲在男性角色背后,揮舞著“獨立”大旗的“大小姐”。
誰看到了不吹口哨喊:好球?
<愛尬聊_創建詞條> 自始至終,兩位女性都表現出了強烈的攻擊性和保護性,這在大多數東亞電視劇中其實并不多見。不過這幾年韓劇越來越多。
模糊是沈力在這部劇里想講的一個隱藏的價值。在更露骨的一面,機器醫生用更豐富的鏡頭語言講述更豐滿的女性形象,尤其是在女性患者或家屬身上。例如,在這部劇中,申源浩使用了許多帶有明顯情緒的對比鏡頭來關注病人及其家屬。
順便說一下,李有靜和沈元昊喜歡和觀眾玩猜謎游戲。如果說李有靜喜歡在劇情中隱藏線索,那么作為導演的申源浩更習慣于通過鏡頭說謎語。
他在那樣的鏡頭和畫面里放了很多線索。如果你有心的話,你可以看看《嗶哩嗶哩上悉尼》這樣的劇。如果沒有,也不影響劇情。
典型的就是第一集出現的病人家屬。
這大概是這一季最傳統的女性悲劇角色了。
兒子是重癥監護室肝移植長期住院患者,母親剛確診癌癥,連精神都沒斷過。
老公又傳來了短信質問她有沒有給***做飯。這句話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壓得這位集母親、女兒、妻子、媳婦等社會角色于一身的女人蹲在電梯里嚎啕大哭。
其實這個情節到這里,對人物的塑造已經足夠到位了。
但接下來,我覺得申李的手段就很高了。
接下來的情節是:
兒子得到了肝臟捐贈——喜
肝移植醫生突發車禍無法進行手術——悲
找到了醫生進行手術——喜
在這段不斷反轉的情節里,這位【母親、女兒、妻子】的無名女性,一個人,在醫院經歷了情緒最跌宕的一天。
在手術等待區,申李總算安排了她的丈夫第一次出鏡。
可結果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他在等待兒子手術的時候睡著了。
于是,又只剩下他的妻子一個人焦慮等待。
于是,再后面,申李沒有再給這位丈夫一個正臉鏡頭。
包括兒子手術成功,出鏡的也只不過是他的手或者模糊側臉罷了,但他的妻子,卻始終給足了特寫。
喜歡對稱的申源浩用了這么不對稱分布的畫面
像這樣的對比手法,還在婦產科的一對夫妻中出現。
這對因慣性流產來求診的夫妻大概在劇中出場了3集之多。
如同前面那位中年女性一樣,這位妻子也習慣于把問題歸咎到自己身上。
這樣的善于自攬的“美德”究竟是誰強加在女性身上的?
——這里一定要夸一下申、李借楊碩亨之口傳遞的觀點:流產不是病。更不是產婦的錯。
這對夫妻的保胎之路也走得不太順利。
他們出現的鏡頭畫面里,妻子總是憂心忡忡淚流滿面,而丈夫雖然每次守在妻子身邊,但他鎮定到有些冷淡的神色在與妻子的對比之下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前期一直很好奇,為什么申李會持續地給這位漠然的丈夫鏡頭,畢竟按照之前的鏡頭規律,對于這一類男性,申李是不屑施舍任何描述的。
最后這位丈夫獲得了一個超長特寫。
因為這一胎終于保住了,而流淚的人也從妻子變成了丈夫。一直保持著一張撲克臉的人嚎啕大哭著說【我覺得對不起我老婆】
我列舉了這兩對的鏡頭對比,不僅僅是為了說明申李在本劇中喜愛運用的鏡頭貶義手法,更是想提到一個在醫院里出現的現實情況——男性陪伴缺位。
如果大家去研究這部劇里產科和兒科的所有鏡頭,這個問題更明顯。
我想這可能也是申李想要借助這種對比批判的一個問題——男性為什么可以把看護、照顧的責任理所當然地扔到女性手上?
終
禮物
這部劇開播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新冠疫情期間。
對于劇宣來說算是一種“天時”,我幾乎可以想象如果有那么一部醫療題材的新劇恰好被安排在了疫情期間首播,鋪天蓋地的宣發和軟文要怎樣以“偉大的白衣天使”“正能量”為關鍵詞堆砌了。
還好機醫沒有用這樣的模式。
或許是疫情確實給了人冷靜和清醒的時間,我愈來愈覺得“英雄”不應該成為一個職業的標簽。
消防員、醫生、護士、警察……如果他們總是正面的、向上的,永遠都只留給人們仰望背影的話,我們很可能會忘記制服下的英雄只是平凡的人而已。
他們有自己的生存壓力、生活困擾,以及有待提升的工作環境和職業制度。
久而久之,不僅是我們,可能連他們自己也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人,而不是神。
只要是人,就沒有辦法想飛的時候就騰空,絲毫沒有后顧之憂。
我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而是說,想要表現正能量,并不是只有仰視和突出這一種表現形式。
仰望不如平視,突出不如理解。
機醫我看了大概有5、6、7、8遍
一開始是自己喜歡,后來是為了寫推文
我媽偶爾坐下來跟我看幾個片段打發時間
今天我又放起了第一集
她突然說
「我覺得這部劇很好。」
我問她為什么好?
她說
「說不出來。但確實拍得很好。」
這是觀眾的直覺。
即使我們不這樣花了三篇文章的篇幅細細說,公眾號、up主、宣傳推文不按頭花樣賣安利,但好就是好,不要懷疑觀眾對于優秀文化作品的鑒別能力。
機醫的第一部帶給我很大的陪伴感和療愈感,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價值觀上的。
有一段時間,我是把這部劇當做背景音,邊干自己的事情邊播放著。
這個春天,感謝申源浩導演、李友靜編劇及機醫劇組團隊,用這樣一種樸素的語言,展現了醫院的故事。
也感謝自己,感謝所有平凡且渺小的人們所經歷的一切。
就當做,它是送給我,送給我們每一個為生活忙碌的普通人的禮物吧。
雖然關于這部劇還有很多想說的話,比如首次跟netflix平臺的合作、比如很多反歧視的對抗話語……
算了,留些遺憾吧。
最后,借用導演的一句話畫下我們機醫茶話會的暫時句點。
「又感謝又抱歉又喜歡你們,知道的吧?
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11月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