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沙》: 一家人在戰爭年代的悲歡離合?
《戰長沙》是2014年出品的電視劇,豆瓣評分達9.1分。
長沙的一座舊宅門里,生活著一家人,有奶奶和爸爸、媽媽,姐姐、姐夫和他們的小寶寶,還有媽媽娘家的侄女,還有一對日常被姐夫訓的淘氣龍鳳雙胞胎。
時間是1938年10月,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戰火逼近長沙。這天一大早,湘湘,就是雙胞胎中的姐姐,一個人跑出去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她想躲到天黑再回家。街上兵荒馬亂,不時有接新娘的大紅轎子閃現。
姐夫薜君山帶著跟班拎著皮鞭到學校去將弟弟小滿揪了出來,問他姐姐哪里去了。原來姐夫是要帶小姨子去相親的。小滿依從姐姐,自己去上學,姐姐出門去閑逛。薜君山辦完公務回家,找不到湘湘,就去學校找小滿訓話。
“人要有精神,再好的東西都是過眼煙云,看似美好,眨眼間就煙消云散?!?/p>
這句話是爸爸說的。說這話時一家人在薛君山的房子里,圍坐在餐桌邊吃飯。爸爸是教書先生,有文人的清高,他認為女婿漂亮寬敞的房子來路不明。
薛君山對老丈人的振振有詞頗為不耐,亂世里能生存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一家人才從被日軍飛機炸毀的舊宅過來。
這之前薜君山在大街上找到亂逛的湘湘,強迫著她去與顧清明見了面。顧清明是中央要員留洋歸來的公子。薜君山非常想結這門親。無奈湘湘太有個性,一直不配合。
“戰爭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沒有人能置身事外?!?/p>
顧清明毅然從軍,以身報效國家,抵抗侵略。薜君山苦心經營,想讓湘湘有可依靠的婆家,小滿也能沾上光,戰爭爆發時,自己照顧家人的擔子也會減輕。顧家老爺子讓在長沙的遠房親戚安排兒子相親,希望兒子有個牽絆,不至于去戰場上出生入死。偏偏顧清明和湘湘這兩個冤家沒有一番歷練不能修成姻緣正果。
從內心對某個人有感覺,往往會做出一些違背常規的事去吸引這個人注意,只是初期并不明了自己的感覺。
湘湘不滿顧清明的趾高氣揚,幼稚的她到顧清明督工正在加固的城防處搗亂。顧清明狠狠地教訓了她。
眼見得這兩人勢同水火,薜君山只好為湘湘另外找丈夫。盛家是殷實的商戶,盛家少爺喜歡湘湘。湘湘開始約會。雙胞胎心靈相通,小滿將湘湘約會準備穿的新衣服藏了起來,他心里是傾向于顧長官的。
“千年締造,毀于一旦,而且是毀在我們自己的手里。”
顧清明望著被大火焚燒過的長沙城無比痛惜。
在湘湘跟盛家少爺訂婚的那天,也是蔣介石密令燒毀長沙城的日子。
夜色蒼茫,草菅人命的官僚不顧老百姓死活,未拉響警報就胡亂放火,整個長沙城籠罩在火光和煙霧中。處于熟睡狀態的人們,沒來得及逃出的人們,都葬身于火海,這其中,就有因湘湘逃婚訂婚未成的盛家少爺。
顧清明和薜君山,未來的連襟,各自投入到救火救人中。
薜君山對勸他惜命的跟班說,平時收了人家的保護費,這時候就得去救人。
一位是胸懷報國志向的少壯派軍人,一位是亂世護著家里老小也不失良心的粗人。未來他們將有更多交集。
湘君是薜君山看上以后從湘君的表哥那里強搶過來的,依照現代科學觀念,薜君山搶得恰當。成為一家人后,粗中有細的薜君山持續發光發熱,捂熱了原本對他缺少感情的湘君,兩人是一對恩愛夫妻。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但情深意重之人,并不適用于這一規律,他們為愛人可以拼卻一切。
薜君山安排家里老小去鄉下避難,然后冒死去救火。城里火滅后,湘君第一時間返城找尋失去聯系的丈夫。
她堅持守在布告欄旁等丈夫的消息,身心交瘁之下暈倒在地。城里開始清算縱火分子,薜君山所在保安處首當其沖,布告欄向老百姓公示抓捕到的人員。
終于得知薜君山救火時負傷,躺在醫院里。湘君顧不得自己身體虛弱,趕去精心照顧。
親情是什么?即使平時相互看不順眼,危急關頭,相互都能為彼此竭盡全力付出。
薜君山傷還未愈就被國民政府委員會關押審查,老丈人抱著自己珍藏的硯臺去疏通關系,無奈沒有效果。
湘湘追趕上顧清明的車,肯求搭救姐夫,顧清明未置可否,她急得要以身相許,被顧清明趕下車。
不是冤家不聚頭,從最早在街頭,目光相碰時,兩人之間仿佛就被月老系了紅線,更何況顧清明本是正直之人,湘湘姐夫的事,他自然要幫。
“每一個向死而生的生命都熱烈的生長著!”
被放出來的姐夫參軍上戰場打日本鬼子去了,打仗勇猛的他很快就晉升為連長。
顧清明是少校軍銜,干的是參謀,他也很想去前線沖鋒陷陣。
為了向心愛的女孩金鳳表明自己是勇敢的,小滿決定去當兵,他從家里偷跑出來。
奶奶他們急壞了,雙胞胎有心靈感應,湘湘估摸著方向去找小滿,她偷偷爬上顧清明押送的軍需車。要不說紅線牽有緣人呢,就是能遇到。
有驚無險,胡家的雙胞胎被安然無恙送回長沙。顧清明自己跑去伙房當伙頭軍,搞得灰頭土臉的,目的是要引起上峰注意,同意他去前線殺敵。這個近于無賴的招數是薜君山想出來的,顧清明釆納了。
上峰給顧清明下達了比上前線更迫切的任務,派他去湘潭釆購軍糧。在湘潭,未來的妻子需要他營救。
人上了年紀總是盼望后代能早日成家立業。光宗耀祖的意識在舊時代很盛行。
湘湘妹子腳踏地雷不敢動,天降神兵來相救。也不是神兵,就是驅車正好從附近路過的顧清明。他冷靜沉著,運用在德國軍校學的技能先解除湘湘腳下的牽制,再以身替換湘湘,湘湘到安全地帶后,他巧用角度引爆地雷。
湘湘和小滿是因大爺爺不由分說給他倆擇定配偶,逃走被追趕,慌不擇路進入雷區的。
此前湘湘和小滿回到長沙。奶奶是胡家的媳婦,胡家在湘潭是大戶人家,胡家當家的大爺爺希望奶奶攜全家回去住,奶奶他們就讓雙胞胎去住一段時間。
大爺爺年事已高,胡家年輕一輩當兵打仗,犧牲不少,家族人丁單薄,大爺爺喜歡雙胞胎姐弟,就想留下兩人傳宗接代,為胡家開枝散葉。
顧清明來湘潭找大爺爺商量買米,因緣巧合救了湘湘。大爺爺感謝顧長官救了他家的孩子,確定被收購的米不會像以前那樣拿到黑市倒賣,爽快答應賣米。
顧長官受邀參加大爺爺單方面宣布為湘湘和小滿選定結婚對象的宴席。大爺爺本來躊躇滿志,但事與愿違,年輕人都有自己的主張。顧清明看到大爺爺強撐面子下的沮喪,心頭愛湘湘的一點水滴終于恣意成汪洋大海,他向老人家表示愿作湘湘的夫婿。
“今生有幸同袍,來世再見?!?/p>
1939年9月底,日本鬼子突破層層防線,長沙城危在旦夕。
薜君山所在師奉命堅守筆架山陣地,激戰在即,顧清明押送軍需補給到來,戰壕內,兩個男人肝膽相照。薜君山仍然不忘撮合小姨子跟顧清明的婚事。
顧清明要留下來參加戰斗,薜君山使了一個花招將他往后方送。
湘湘和小滿在長沙城內也投入到抗日浪潮中。湘湘學做護士,小滿加入了民兵組織。
筆架山失守,我軍傷亡慘重,薜君山暫時未歸,湘君抑郁成疾。表哥明瀚是醫生,來診療,正在表妹房中,滿身硝煙的薜君山好端端地回來了,看到這一幕就不好了。
薜君山想冷靜一下,派副官送湘君和孩子去薜家認祖歸宗,誰知途中遭遇日軍小股部隊,躲避時害怕孩子出聲,湘君不小心將孩子捂沒了。湘君接受不了打擊,神經失常。
薜君山追悔莫及,他打定主意這輩子除了湘君不碰別的女人。湘君因驚嚇過度不再有生育能力,薜君山就指望著湘湘與顧清明結婚生子舍一個兒子給他。
長沙保衛戰進入到白熱化階段。在金盆嶺戰役中,為遏制日軍大規模進攻勢頭,讓長沙城門不暴露出來,師長決定棄卒保帥,請求使用炮火轟炸覆蓋前沿陣地。
薜君山薜副營長率領兄弟們死守陣地,炮火襲來,他讓兄弟們先撤。驍勇善戰的他邊打邊撤,還附帶摧毀敵方軍火。
顧清明帶著部下去接應薜君山,兩人都看見對方了,不料藏在草叢中的一個小日本架著沖鋒槍瞄準,子彈洞穿了薜君山的身軀。顧清明沖上前去抱住薜大哥,這個曾經打著顧清明的旗號撈外快、還吃空餉、毛病不少但打起仗來毫不含糊的鐵血男兒,這個操心一家老小衣食住行、愛自己女人如命、關愛小姨子小舅子前途的性情男兒,就這樣犧牲了。
顧清明化悲痛為力量,與逃竄的日寇激戰,消滅了敵人,自己也身負重傷,被擔架隊送往戰地醫院救冶。
院落里的樹木在秋冬的嚴霜里挺立著,枝頭的花苞盡管凋零,春天總會來到。
湘湘見到擔架上的傷員手腕上熟悉的紅絲帶,那是她編織的。
手術室里,主刀醫生明瀚表哥要求湘湘鎮定一點。金鳳在旁邊主動代替湘湘做助手。
顧清明的傷勢一天天好轉,他和湘湘在醫院辦了簡易婚禮。
出醫院后,顧清明接過薜君山的擔子,一邊養傷,一邊在院子里拾掇。在軍校受過嚴格生存訓練,動手能力不在話下。
湘君驚悉丈夫陣亡的噩耗后,強烈刺激下,神智清醒了,此前她一直以為家里收養的孤兒毛毛就是自己的孩子。擔心舊疾復發,給家人增加負擔,為分散注意力,她接受表哥建議,去兒童福利院工作。后來狹路相逢鬼子,為不受辱,投了湘江。
湘湘懷孕了,新生命就要誕生,傷愈后的顧清明接師部命令奔赴衡陽駐守作戰。
“哪能說燒就燒啊,燒光了這一大家子吃什么?!?/p>
大爺爺面對十奶奶的憤怒質問,低下頭無奈的說。
1944年6月,在無數軍民頑強抵抗、先后經歷了四次大會戰后,長沙城門被日寇攻破。
奶奶與大爺爺有陳年過節,一直不愿回婆家,鬼子來了,她不得不帶著一家人去湘潭避難。湘湘快要臨盆了。
表妹秀秀喜歡小滿,但小滿對金鳳情有獨鐘。碼頭上逃難的人群爭著上渡船,小滿惦記著金鳳,跑到醫院找金鳳一起離開長沙。金鳳的家人都在南京大屠殺中遇難了,她活著就為消滅鬼子。小滿的癡情,金鳳一直是拒絕的。這一次似乎預感到什么,她伸出雙手第一次為小滿整了下衣領,告訴小滿,醫院會撤去重慶,并感謝小滿待她的好。小滿激動萬分,要金鳳答應從重慶回來就嫁他。碼頭上,撐船的船夫不能再等了,奶奶他們望眼欲穿,終于在人群中看到面有喜色的小滿。
鬼子占領了長沙城,周邊也要掃蕩。大爺爺藏在谷倉里的糧食被鬼子掃蕩一空。從山中躲避處回到村子,奶奶質問大爺爺說:“你這個老東西,你怎么這么糊涂,是誰囗囗聲聲說就是一把大火將糧食都燒光了,也不給鬼子留下一粒米?!?/p>
湘湘生了個大胖小子,顧清明早早就取好了名字,叫念親。
“戰爭嘛,那就是一場噩夢,過去了就讓它過去,畢竟我們都還活著。”
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長沙城內百廢待興。明瀚和妹妹秀秀帶著毛毛,秀秀肚里懷著小滿的骨肉,劫后余生,平靜地生活著。
顧清明與湘湘,在看望了明瀚他們后,又去湘潭鄉下掃墓,遇見當年受顧清明推薦成為國軍飛行員的胡湘平。胡家后繼有人。
那年從湘潭回到日偽統治下的長沙,顧清明的大姐過來準備接湘湘全家去重慶,奶奶、爸爸和媽媽不愿麻煩親家,秀秀堅決要留下照顧老人。奶奶讓小滿跟姐姐一起去。
在渡囗,小滿給姐姐圍好頭巾,拜托顧大姐照顧姐姐,說他就不去了,家里有老有小,需要他照顧。
湘湘說,小滿崽子,你要乖乖的,等我回來。
這一別,山高水長;再見時,恍若隔世。
日本人侵占了沒來得及撤離的醫院,強迫醫術高超的明瀚為其服務。金鳳找準機會刺殺了一位日軍高級將領。
明瀚被特高課抓走。金鳳讓亂槍打死。
小滿安埋了金鳳,回到家中。家里面被漢奸多次脅迫的爸爸,為了讓特高課放明瀚,答應去為日本人做事,一早就出門了。小滿去日本人的會場找父親。
胡長寧,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用驅除韃虜的唱腔向日寇宣言,滿座皆驚。小滿趕到時,父親已倒在血泊中。
漢奸追殺小滿,小滿逃回家中,看見奶奶和媽媽都已過世。他找到姐夫留下的手槍,打死了漢奸。
小滿風餐露宿去衡陽找顧清明,要參軍打鬼子,卻不料第十師官兵被圍困,孤立無援,師長不忍丟下數千傷員突圍,與日方交涉,甘愿與屬下一起被俘。但日方并不善待俘虜,官兵們在受押解途中能逃走就逃走。
湘湘在重慶知道這一消息后,征得顧父和大姐的同意,踏上尋夫的路途。她和小滿重逢了,她問起家中的情況,小滿忍著眼淚告訴她都還好。終于,衣衫襤褸的顧清明在街頭出現,湘湘一轉身就看見了闊別已久、相思入骨的丈夫。小滿欣慰地目睹這一幕后,悄然遠去。
在湘潭,大爺爺主持了小滿和秀秀的婚禮,又將田契全部分給了鄉親們,讓大家把糧食都運到山里去,不給鬼子留一粒米。大爺爺做完這些事后,一個人跪在祠堂先人牌位前壽終正寢。
小滿和游擊隊的伙伴們埋伏痛擊清剿村莊的日本鬼子。遠在重慶的湘湘突然感覺心痛難忍。小滿奮勇殺敵,以一當十,最后壯烈犧牲。
結語:“九·一八”事變后,日本帝國主義悍然侵略中國,八年抗戰,我們遇難的同胞難以計數,活著的人們將永遠銘記這段歷史,并世世代代不忘國恥,緊握手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