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監控后，展蕓一個人來來回回回放了好幾次。

不知道看了幾遍，但什么都沒有找到。

就像那個保安說的那樣，并沒有任何一個監控，拍到了那對夫妻的身影。

總不可能他們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拖著鼠標來來回回，無聊地掃了一會兒，展蕓忽然就停住了。

視線凝縮到一點，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來來回回地拖了幾遍進度條。

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展蕓的背脊冒出了一層冷汗。

常寧來看展蕓的時候，她被傭人搬到了靠窗的沙發上，一本書放在膝蓋上，翻來翻去都是同一頁。

常寧走過去，一把搶走她手里的書：“想什么呢你？那么入神？”

展蕓卻一點玩鬧的心思都沒有。

“常寧，你會不會有一種‘這個世界很不真實’的感覺？”

常寧原本抓著書，聽她這么一問，也愣住了。

“你指的什么？”

“就是……”

不知道該用什么措辭，展蕓斟酌了一下，才道：“就是你身邊的所有事情，看著很熟悉，卻在某一刻陌生起來……”

“你認識的每一個人、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假的……”

常寧敏銳地察覺出她的情緒：“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展蕓望著常寧的眼睛，很多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常寧故作輕松地拍了拍展蕓的頭，“好好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展蕓不知道怎么去和常寧解釋。

只要閉上眼睛，展蕓就想到那天晚上，那個滿身是血的小姑娘。

她抓著她的腳，趴在那里，嘴巴動著，雙眼灼灼。

她在說的是——救命。

如果是癮君子，會有那樣明亮、神智清明的眼神嗎？

會發出那么準確的呼求嗎？

這些話，展蕓當然不會和常寧說。

當然，讓她覺得不真實的事情，是早上她的發現。

監控錄像里，確實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陌生人。

警方拷走犯人的畫面倒是被錄下來了，據說警察到的時候，展蕓看到的那個女孩已經死了。

但就是這樣才奇怪。

人又不是一陣風，怎么可以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潛入別人家里，一點痕跡都不留。

更可怕的是。

展蕓早上發現。

監控里的畫面是剪輯過的。

即使剪輯得十分謹慎，但如果停下來看，就會發現，有幾秒鐘的畫面，是續不上的。

但就是這樣才奇怪。

如果心里沒有鬼，為什么要特意去剪輯監控？

關鍵是，保安部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去剪輯，必然是有人下達了指令，他們才去做了這件事。

那個下達指令的人，是誰？

即使她多不想承認一件事，她也不得不懷疑：這整件事，和連儲……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