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鯁在喉。

難自控地淚目了。

我看看著她，她先挪開視線。

“你來點吧！我現在食欲不是很好，你點你喜歡的就行。”我把平板遞給覃煜。

他眼中略帶遲疑，卻還是紳士地接過平板，點了幾道菜。

一頓飯難以下咽，我逼著自己別有情緒，盡可能放松，多吃一些。

可是，我真的好想抓著她的衣領問她錢去哪兒了，問她為什么不走還要留在這里。

我太了解她了。

太了解她的軟弱。

她一定是把錢給那個男人了。

可現在覃煜在，我不能去找她問清楚。

我只能忍著，把飯吃完，然后讓他先回去，不用送我。

不想讓他看到我太多。

我不確定她會不會跑，我只希望她有困難可以給我說。

只希望她能活得更有自我一點。

“小阿姨，送你回陸家？”覃煜站在路邊，看了眼他的車。

我搖搖頭：“別了，我自己回去！你能不能別忘了我是已婚婦女。”

話一出口，覃煜的笑容就不對了。

可很快，他又恢復如常。

“我沒忘，小阿姨。”覃煜拉開車門。

“你先回去，下次我約你！”我故作強勢，黑著臉。

他真的很乖，并沒有多堅持，自己上車走了。

我站在路邊，直到他的車消失不見，我放松下來，轉身往餐廳走。

餐廳的人都說她已經下班了，剛才有人找。

我想打聽一些事，卻毫無收獲。

或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沒有辦法顧及另一個人。

只有我媽永遠都惦記著那個男人。

她從來就沒有過自我。

“那你們知不知道她住哪里？我……我之前借了她錢，我是想去還給她。”我說了謊。

終于有個熱心阿姨，把我媽的地址寫給了我。

……

還好不是一無所獲，再次從餐廳出去。

看著手里寫著地址的紙條，我知道，她是在躲我。

但我還是打車去了。

原本決定好不要見她，卻做不到。

下車走進小巷，沒幾步，就到了一棟老舊的筒子樓前。

現在凌晨了，大家都已經關燈休息，寂靜得要命。

我徑直上樓到放門口，好久都沒勇氣敲門。

直到里面傳出尖叫聲。

“開門！”我立馬敲門。

里面的聲音靜止了，沒人回應，也沒人來。

“開門，我是來還你錢的。”我又重重敲門。

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我繼續敲，大約一分鐘后，里面一片死寂。

我怕我媽出事，只好開口威脅：“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這話果然奏效，門開了。

是他。

只比我大十七歲的，我的生父。

因為我媽是童養媳，所以她在我爸才十六歲的時候，就將身體給他了。

她生我下來的時候，他還沒到十八歲。

“果然是你！”他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頭發亂得要死。

臉上的胡子不知道多久沒刮了。

見了我，他一臉煩躁。

“知道是我還不開門！”我沒多想，直接往里闖。

我怕我媽出事。

因為她如果沒事的話，聽到我的聲音，知道是我，早就追過來了。